恭喜發財

顺风顺水顺财神

【瓶邪】饭桌规矩(少量抽烟梗)

(西藏獚一样的吴小狗以及叼后颈皮的小满哥和大张哥)

我爷爷虽然是白手起家,但三代发展下来我家早已是当地的大家族。所以听到张海客洗碗时说:“吴邪,你知道你其实吃饭挺没规矩的吗?”我第一反应是相当懵逼的。


我,土夫子世家,从事古董行业,谈生意会抱拳收压岁钱要磕头,你说我吃饭没规矩?!


没等我脑子转过来胖子先机关枪一样怼了回去:“说谁没规矩呢你知道现在几几年吗?还当干啥事要先给你们族长磕个头是吧?把小哥儿当打卡机呢哐哐磕两个算打过卡了,现在你们见族长都得天真批条子还摆什么古董架子啊?”


要说吵架,我跟闷油瓶加一块都抵不上一个胖子,他急起来一口京片子瓷盘倒豆子一样输出,别说反驳,能反应过来就不错了。


张海客原地消化了几秒,反应过来也没有还口。等胖子出去后他才摇摇头,似笑非笑对我道:“都把你当小孩呢这是。”


我想了想,胖子刚才那样是有点像,像见不得别人说自家孩子不好似的,不管是非对错先怼了再说。


但我们怎么相处还轮不到他来指点。我摸了根烟叼在嘴上,用牙咬着:“要你管,少哔哔。”


被他这么一说,我还真开始注意我们的吃饭情况。虽然我们自己是谁的先盛上谁就先吃了,

但坐下来吃饭好像确实我先动筷子居多。就算有客人了,除了二叔和小花需要我刻意谄媚一下,好像再也没注意过这个问题。


我家是养狗的,自然对犬类的阶级秩序很熟悉。比如进食得老大先动第一口,然后依次顺延。


不过那是自然种群的情况,现在由人喂养的大多数都一狗一盆同时开饭,主人还会照顾一下弱势不让别的狗抢了它的饭。


但我爷爷那时不是这样。他会专门训练一种战斗犬,把一批狗放进一个场地,先不进行任何人为的训练,只按时提供活猎物,并且数量逐渐减少,到后来狗群冲突加剧,为争夺食物互相撕咬,十存其一。完全模拟自然选择,活下来的再加以训练,投入战场。不过这种狗本来就训练的少,解放后吴家狗场又大幅度缩减,等到我出生就已经不再训练新的。


我小时候还去看过那些活下来的战斗犬,单独有一个狗场给他们养老,一个个伤疤满身但威风不减。他们倒是很喜欢我这个吴家幼崽,只是潘子不敢让这些尝过人味的狗和细皮嫩肉的我待太久。


临走时栅栏都关了,我还把小手伸进缝隙里想再摸一次。那些背了不知多少人命的狗叔叔们呼哧呼哧地把一个个脑袋凑到我跟前,等小手收回来时已经握着几块不知谁给的沾着口水的大骨头。


我那时太小,只知道他们喜欢我。现在想起来,也许是爷爷过世后,他们很久都没有闻到爷爷的味道了。


我和胖子蹲在门口择菜,看着院里埋头苦吃的三只狗。不论是没饭盆大的西藏獚还是看不见腿的胖河马,早生三十年他俩都不够小满哥吃的。胖子听完拍着大腿感慨,到底时代不一样了,红旗下出生的狗都不受阶级压迫。


我一直觉得就算我饭局比较随性,那也是吴小佛爷的名号决定的。汪家没了之后还活着的九门前辈,没有不敬我三分的——我二叔例外。平辈更不用说。


但我不是个权力欲望很重的人,到现在退休权力给我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在意权力。简单说,就是我不想管别人,别人最好也别管我。


就像小满哥不吃其他狗的饭,也没有其他狗敢来吃他的一样。


直到一次看到小满哥和西藏獚吃饭,我终于明白张海客当时为什么笑得一脸慈祥。


那天新炖的羊肉,没放调料先盛出来一碗给小满哥,因为河马出去约会了,西藏獚又有点超重在控制饮食,我就只给了一块尝鲜,然后冷酷地把他从我裤腿上撕下去。


原以为小满哥的肉他肯定不敢抢,谁知道我转一圈再出来的时候,正看见西藏獚摇头摆尾地跟小满哥献媚。小小一团俯得低低的,前腿趴下屁股高高翘起,连着尾巴一起疯狂地摇。


小满哥看他一眼,立场有松动的迹象。


西藏獚再接再厉,也不知是被绊的还是故意的,打了个滚就钻到小满哥身底,露着毛茸茸的肚皮,小短腿在空中乱蹬两下,翻个身轻轻啃咬几口小满哥的腿。圆溜溜的狗眼里写满天真的谄媚。


岂有此理!简直无耻!我养出来的狗怎么能这副德行!?一点也不像我!


小满哥低头用嘴拱了拱西藏獚的小肚皮,狗东西高兴地差点拧成麻花。然后就被叼着后颈皮,轻轻放到饭盆边上。


小满哥的饭盆比他这条狗大了不止一个号,西藏獚吃得忘我,两条扒着饭盆沿的前腿几次差点滑进去,都是小满哥把他从半空叼他后颈皮扯回来的。


我气得原地跳了几下,撸起袖子就要去逮那狗崽子,但小满哥不动声色地站起来,把西藏獚挡在身后。一双深邃的狗眼里全是息事宁人。

我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不得不卖我四叔这个面子。


肉还要炖一会儿,开饭还早,我走到院子另一头想抽根烟。打火机“咔哒”一声,刚升起指甲盖长短的火苗,闷油瓶就像灯神被召唤一样瞬间出现在我面前,。


不说话,不动手,但满脸写着不赞成,不满意。


我也清楚今天三根的份额已经用完了,叼着烟举双手投降:“最后一根,最后一根。”


闷油瓶面无表情,把烟直接从我齿间抽走。我忙贴上去,脑袋搁在他肩膀上伸手去掏他手里的烟。


闷油瓶本来任我把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发现我手里的动作,然后冷酷地把我从他身上撕下去。


等等,这个动作是不是有点熟悉?我好像也是这么对西藏獚的来着。


意识到这一点,张海客的慈祥微笑像表情包一样在我脑中刷屏。


肉香弥漫一上午,等到开饭的时候,西藏獚又顶着油汪汪的嘴筒子出现在饭桌旁。不过这次肚子溜圆,小满哥都不敢让他继续吃了。


戒烟期间脾气大,我对闷油瓶的行为怀恨在心,拿了一只大海碗给他盛米饭,添了三次,用铲子压得结结实实,胖子端了一下后惊恐地瞪大眼睛。


胖子拿其他人的碗,我端着这盆冒尖的米饭走出来,重重地墩在闷油瓶面前,满桌盘碗为之一震。


张海客表情一时比西藏獚的脸还精彩。


我饭桌上就没规矩,怎么了?


我以为是我的气势震慑的众人不敢出声,但为什么慈祥的笑容开始浮现在每个人脸上?


闷油瓶默默伸手捏了捏我的后颈皮。


-----------

约稿内容,感谢老板@一  罐 红 鱼 !

评论(54)

热度(2649)

  1. 共238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